
日本这个国家,最近在忙着干一件很“热闹”的事:收钱。收谁的钱?收死人的钱。而且收得理直气壮,一年比一年收得多,去年一口气收了一千多亿日元进国库。这可不是横征暴敛,这是有法可依——人死了,没儿没女没亲戚来认领遗产,那好,国家帮你“保管”了。
听起来像天上掉馅饼?不,这是社会结构塌方后,露出的冰冷钢筋。
为什么没人来领?三个原因,个个都像一把钝刀子,慢慢割着这个社会的肉。
第一把刀,叫“孤独死”。死的时候身边连个鬼都没有的人,越来越多了。尤其是老头儿,光棍率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窜。图表不会骗人,65岁以上死了的单身汉,十年间翻了一倍还不止。以前说“绝户”是个狠词儿,现在成了日本社会一个庞大的统计数字。人活一辈子,到头来连个摔盆打幡的后人都没有,攒下的那点钱,自然就便宜了国库。
第二把刀,更绝,叫“嫌弃”。不是没儿女,是儿女们躲遗产像躲债。为什么?因为老人留下的不是金山银山,很可能是个烫手山芋,是“负动产”!以前房子土地是宝,现在呢?可能是每年要交税、要维修、卖也卖不掉、租也租不出的累赘。继承?那不是继承家产,那是继承债务。精明的后代们算盘一打,眉头一皱,选择“放弃继承”。法律上干干净净,情感上冰冷彻骨。这画面,像极了泡沫破灭后的一地鸡毛,当初吹上天的资产,如今成了谁接盘谁倒霉的垃圾。
第三把刀,最基础,也最无奈,就是“人越来越少”。死的人年年增多,生的娃娃年年减少。没人了,遗产自然就多了出来。整个国家从吃“人口红利”的青春饭,变成了背“人口负债”的苦日子,现在更是到了“人口破产清算”的阶段。遗产充公的数字,就是这个清算表上最刺眼的一行。
这背后,是婚姻这艘船,在日本社会已经搁浅了。为什么结不了婚?野村那帮聪明人画了张图,说得明明白白:男人,越穷,越结不了婚;女人,越强,越不想结婚。底层男性在经济的泥潭里挣扎,连自己都养不活,哪来的底气组建家庭?高层女性在职场的光芒下独立,看得透彻,何必找个男人来拉低生活质量?婚姻这个曾经的社会稳定器,在经济分化的齿轮下,被碾得变了形。大家用脚投票,结果就是出生率一塌糊涂,少子化像癌症一样扩散,最终反馈到整个国家的财政、债务、创新力上,让经济这台老机器更加吱呀作响、动力不足。
所以,看明白了吗?那每年飙升着充公的上千亿遗产,根本不是国库的横财,而是整个社会深陷困境后,凝结成的、无人认领的“孤独税”。它衡量的是一个社会血缘纽带的断裂程度,是家庭制度在经济压力下的溃败,是个人在时代洪流中无力挣扎后的最终归宿。
这出戏,目前还在日本上演。但它绝不仅仅是日本一国的悲剧。它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所有步入老龄化、承受高房价、经历社会分化的现代社会的某种未来。当传统家族传承的意义被经济账本解构,当个人孤独成为常态,我们每个人,或许都该想一想:我们拼命积累的所谓财富,最终会不会也变成一笔无人接收、只能上交的冰冷数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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